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与优化

doi:10.7522/j.issn.1000-694X.2023.00013

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与优化

李昕阳^,, 石培基^,, 尹君锋, 李雅丽, 才文顺

西北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

Research on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and optimization of tourism flow network in Hexi Corridor

Li Xinyang^,, Shi Peiji^,, Yin Junfeng, Li Yali, Cai Wenshun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 730070，China

通讯作者: 石培基（E-mail： xbsdspj@163.com）

收稿日期: 2022-10-09 修回日期: 2023-02-17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41771130

Received: 2022-10-09 Revised: 2023-02-17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李昕阳（1997—），女，黑龙江七台河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发展与规划管理研究E-mail：17745686305@163.com , E-mail：17745686305@163.com

摘要

旅游流可表征地区游客需求偏好程度，是诊断识别区域旅游业发展新市场的重要手段，对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以河西走廊为例，通过对携程网、去哪儿、同程网三大旅游网站游记数据挖掘，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探究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并针对性提出区域旅游地优化方案。结果表明：（1）河西走廊旅游流在空间分布上高度集聚，等级性较为明显。（2）旅游流网络整体上覆盖面较大但紧密程度较低且不均衡，具有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特征。（3）旅游流网络处于不均衡，节点具有结构洞特征。基于“点-轴”理论，根据旅游地现状和指标结果优化旅游空间格局，确定了3个等级的旅游发展点、两个等级的旅游发展轴及三大旅游地系统，构建了河西走廊“点-线-面”的旅游空间结构。

关键词： 旅游流 ; 网络结构 ; 社会网络分析 ; 河西走廊

Abstract

Tourism flow can characterize the degree of regional tourists' demand preference， which is an important means to diagnose and identify new markets for regional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Taking the Hexi Corridor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uses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ourism flow network of the Hexi Corridor by mining the travel data of the three major tourism websites of Ctrip.com， Qunar and Tongcheng.com， and puts forward a regional tourism optimization plan.The results show that：（1） The tourism flow of Hexi corridor shows "high concentration and obvious hierarchy" in spatial distribution.（2） The tourism flow network has a large coverage as a whole， but the degree of tightness is low and unbalanced， and it has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of core-edge structure.（3） The centrality results show that the tourism flow network is unbalanced， and the nodes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ructural hole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point-axis"， the tourism spatial pattern is optimized according to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index results of tourist areas， and three levels of tourist development points， two levels of tourist development axes and three major tourist systems are determined to construct the "point-line-surface" tourism structure of the Hexi Corridor.

Keywords： tourism flow ; network structure ;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 Hexi Corrid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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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

李昕阳, 石培基, 尹君锋, 李雅丽, 才文顺. 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与优化. 中国沙漠[J], 2023, 43(4): 135-145 doi:10.7522/j.issn.1000-694X.2023.00013

Li Xinyang, Shi Peiji, Yin Junfeng, Li Yali, Cai Wenshun. Research on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and optimization of tourism flow network in Hexi Corridor. Journal of Desert Research[J], 2023, 43(4): 135-145 doi:10.7522/j.issn.1000-694X.2023.00013

0 引言

作为旅游业发展的基石、旅游系统的中枢，旅游流已成为助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1］。旅游流串联着旅游客源地和目的地及目的地内部的各类要素，是认识旅游地空间结构的最佳视角^［2］，对制定区域旅游发展规划与优化旅游地空间结构具有重要作用。

旅游流是旅游地理学界长期研究的热点问题，指以旅游客流为主体，包括信息流、资金流、物质流、能量流和文化流的复杂巨系统^［3］。国内外学者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运用计量统计方法对旅游流进行研究，包括旅游流的概念内涵^［4］、经济水平或气候变化等因素对旅游流的影响^［5］、流量预测^［6-7］、空间网络结构^［8-9］、驱动机制^［10-11］、时空分异特征^［12-13］、流动效应^［14］等。研究旅游流的数据早期依赖于统计数据和调查问卷^［15］，随着旅游大数据的兴起，学者们运用百度指数^［16］、网络游记^［17］、地理标记照片^［18］、数字足迹^［19］等信息开展了大量实证研究，为旅游区开发规划等提供了现实依据。研究方法依托社会网络分析法、GIS空间分析^［20-21］、计量统计^［22］、灰色关联分析^［23-24］、位序-规模分布^［25-26］、核心-边缘理论^［27-28］等多元分析方法。

随着地理研究领域对社会网络分析的接受与运用，旅游流网络结构成为旅游流研究的重要内容，学者们分别对国际^［29-30］、省域^［31-34］、城市群^［35-36］、县（市）^［37-38］、景点（区）^［39-40］等各尺度的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进行探讨并分析其影响因素，从而为旅游地空间结构的优化协调、旅游要素的合理配置提供理论参考^［41］。

党的二十大指出“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布局”。国家《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也提出“加强区域间、城乡间文化产业发展的统筹协调，鼓励各地发挥比较优势，推动形成优势互补、联动发展格局”。河西走廊生态地位突出，区位优势明显，文化底蕴深厚，但受经济水平、交通设施等条件限制，区域内旅游产品的供需不匹配等问题较为突出。鉴于此，本文以河西走廊20个县（区、市）为单元深入分析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特征，并针对性提出区域旅游空间优化方案，希冀可为河西走廊旅游业高质量协调一体化发展、甘肃省旅游新格局的形成提供思路。

1 研究区概况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河西走廊（32°31′—42°57′N，92°13′—108°46′E）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组成部分，长约1 000 km，总面积约27.6万km²。行政区划包括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和金昌5个地级市，辖19个县（区、市，图1）。因嘉峪关市无下辖县级行政单元，为方便本文研究，将嘉峪关市与19个县级行政单元并列。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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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研究区概况图

Fig.1 Overview map of the study area

1.1.1　旅游资源概况

截至2021年，根据甘肃文旅厅旅游景区名录可知河西走廊拥有世界级文化遗产5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50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4处，国家AAA级及以上旅游景区109处。旅游资源分布较为广泛，总体上张掖市和酒泉市优质旅游资源数量较突出、知名度较高，嘉峪关市和金昌市旅游资源相对匮乏。

1.1.2　旅游交通网络现状

河西走廊区域内有敦煌机场、张掖机场、嘉峪关机场和金昌机场，共有43条航线，通往44个城市。G30高速公路、G312、兰新高铁及陇海-兰新铁路贯穿走廊全域。初步形成以干线铁路、高速公路为骨架，民航、普通公路为补充的综合交通网络。同时国道227、国道215、山阿公路、双中公路等也加强了与青海、宁夏、内蒙古的联系。

1.1.3　旅游空间布局现状

河西走廊北邻内蒙古，南靠青海，西通新疆，东接兰州和白银，是甘肃省丝绸之路黄金旅游带，具有地域辽阔、点散线长的区域特征。狭长的地理空间决定了旅游空间结构的带状结构，宏观上，旅游资源有沿河流（如疏勒河、黑河、石羊河）、交通（如兰新线、312国道等）的线状分布，也有依照中心节点（敦煌）的节点集中和大的区域（武威、张掖）集中分布的特征。

1.2　研究方法

1.2.1　数据处理

本研究旅游节点选为河西走廊地区20个县级行政单元，使用爬取的游记数据中包含的游客流动信息创建原始赋值矩阵。借鉴相关研究^［42］选择合适的流量阈值GE建立二分矩阵。经过反复试验，当GE=5时平均流量为57.93，流量占比为98.7，几乎刻画了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的全部，最终选择5为阈值。当节点间线路联系≥5时，数值转化为1；反之记为0，最终得到一个20×20的二分矩阵。

1.2.2　社会网络分析方法

社会网络是行动者及其之间关系的集合，通过对行动者及其彼此关系进行数据收集和分析来揭示旅游地之间的关系、旅游流的流量和流向以及节点之间的通达性，通常以网络的整体属性和个体属性反映网络结构的特点^［43］。构建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评价指标体系，包含节点结构指标和整体网络结构指标。指标计算方法及释义如表1所列。

表1 旅游流网络结构评价指标

Table 1 Evaluation indicators for tourism flow network structure

指标	具体指标	计算公式	符号释义
整体网络结构指标	网络规模	$O = n (n - 1)$	n为节点个数
	网络密度	$T = L / n (n - 1)$	L为网络中实际联结数量
	网络中心势	$C_{U} = \frac{\sum_{i = 1}^{n} C_{A m a x} - C_{A}}{(n - 1) (n - 2)}$ $C_{V} = \frac{\sum_{i = 1}^{n} (C_{B m a x} - C_{B})}{n^{3} - 4 n^{2} + 5 n - 2}$	C _U 为程度中心势，C _A_max是程度中心性最大值 C _V 是中介中心势，C _B_max是中介中心性最大值
节点结构指标	节点中心性	$C_{A, o u t} (n_{i}) = \sum_{j = 1}^{g} l_{i j, o u t}$ $C_{A, i n} (n_{i}) = \sum_{j = 1}^{g} l_{i j, i n}$	C _A,_out(n_i )、C _A,_in(n_i )是节点i的外向程度中心性和内向程度中心性，l_ij,_in和l_ij,_out是i到j与j到i的有向联系
		$C_{B} (n_{i}) = \sum_{j = 1}^{n} \sum_{k = 1}^{n} g_{j k} (i) / g_{j k}$	C _B(n_i)是节点i的中介中心性，g_jk 是节点j到k的捷径数目，g _jk (i)是j、k间存在的经过点i的捷径数目
		$C_{C} (n_{i}) = 1 / \sum_{j = 1}^{n} d_{i j}$	C _C (n_i )是节点i的接近中心性，d_ij 是i、 j间的捷径距离
	结构洞	$E S = \sum_{j} (1 - \sum_{p} q_{i p} m_{j p})$	ES是节点i的效能大小，j与i相连，p是i、j外的第3个节点，m_jp 是节点j、 p间的边际强度；E_i 是节点i的效率，S_i 代表i个体网络大小；AT_i 是i受j的约束性，q_ij 是i、 j间的比例连接，q_ip 是i、p间的比例连接，q_pi 是p、 j间的比例连接
		$E_{i} = E S / S_{i}$
		$A T_{i} = \sum_{j} {(q_{i j} + \sum_{p} q_{i p} q_{p 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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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为网络游记和基础地理信息数据。旅游流数据来源于网络游记，根据在线旅游平台月活用户规模，选择携程、去哪儿、同程三大旅游网站获取数据。采取大数据爬虫技术，爬取时间周期界为2011年1月至2020年12月，对所选旅游网站中相关游记进行爬取，剔除商业广告、内容重复、信息不全的游记后，得到符合标准的游记4 513篇。城市地理坐标通过高德地图查询，行政边界来源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http：//www.ngcc.cn/ngcc/）。

2 结果分析

2.1　旅游流空间分布特征

将河西走廊区域内游客空间流动轨迹使用ArcGIS和Origin等软件进行空间可视化表达（图2，图3）。旅游流弦图可显示节点间流量、流向关系以及节点间的合作关系^［44］。流量最小值为1，最大值为1 178，旅游流流量规模具有明显差异。其中，敦煌为区域旅游流网络核心，与其余节点间均有或强或弱的流动关系。此外存在一些互惠流动节点，如嘉峪关-敦煌、敦煌-玉门、嘉峪关-玉门等。河西走廊旅游流在空间分布上具有高度集聚特征，主要在敦煌、嘉峪关、肃州区、凉州区、甘州区等地，说明这些城市中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便捷的交通条件等形成的“优势资本”对游客吸引力较大。此外旅游流等级性较为明显，形成“敦煌-嘉峪关”旅游流密集分布区，且以各区域中心城市为基地，呈放射状向外延伸出次密集流动区。总体来看，河西走廊旅游流受旅游资源条件、交通条件等因素的影响，整体呈现出西密东疏、北密南疏的空间结构特征。

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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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河西走廊旅游流弦图

Fig.2 Hexi Corridor tourism flow string chart

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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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空间结构图

Fig.3 Spatial structure map of tourism flow network in Hexi Corridor

2.2　整体网络结构特征

2.2.1　网络密度及中心势

网络密度可以反映网络结构中节点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利用Ucinet 6软件计算得出河西走廊地区旅游流网络密度为0.668，可见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覆盖面较广，但紧密程度较低。旅游流网络的外向程度中心势（29.36%）大于内向程度中心势（23.82%），表明节点流量外向辐射能力强于内向凝聚能力，旅游流网络具有不均衡性。中介中心势为4.74%较低，说明旅游流网络对中介能力强的节点依赖性较强，多数节点通过个别节点发生旅游联系。可见河西走廊旅游业发展存在两极分化现象，整体网络由少数旅游发展水平较高的节点控制，旅游发展水平较低的节点在网络中依赖高水平节点，并受其控制。中心势的值整体较低，说明该地区旅游流网络结构中节点之间集中程度相对较低，主要与河西走廊区域面积广阔、节点间距离相对较远、交通基础设施完善度相对较低等相关。

2.2.2　核心-边缘结构

利用Ucinet 6软件对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结构进行核心-边缘结构分析，不仅可识别出整个旅游流网络中的核心角色，还可以量化核心区对边缘区的关联带动效应，有助于明确各节点在城市旅游网络中所处地位^［45］。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核心区节点为嘉峪关、敦煌、肃州区等，其余节点为边缘区节点（表2）。核心区网络密度为0.749，边缘区网络密度为0.275，核心区和边缘区内部节点的联系紧密程度相差较大，说明核心区节点间的互动频率高于边缘区节点。

表2 核心-边缘密度矩阵

Table 2 Core-edge density matrix

	核心区	边缘区	成员
核心区	0.749	0.333	嘉峪关、敦煌、肃州区、凉州区、甘州区、玉门、瓜州、民乐、临泽、金塔、高台、肃南、山丹、
边缘区	0.214	0.275	阿克塞、永昌、金川区、天祝、古浪、肃北、民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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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凝聚子群

凝聚子群是网络中的行动者子集合，在此集合中的行动者之间具有相对较强、直接、紧密、经常的或者积极的关系^［46］。这种分析有助于找出在旅游联系上具有高度凝聚力的城市集合。应用Ucinet 6软件对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进行凝聚子群划分，计算其拟合度为0.597，大于0.5，结果较为显著，并得到子群联系密度值（表3）。结果显示，旅游流网络存在4个凝聚子群，子群间存在着明显的空间割裂现象，各子群在空间上彼此分割的同时又充当着彼此联系的中介通道。由表3对角线上的数据可知，子群1密度最高，远高于整个旅游流网络密度，说明子群内部联系密切，旅游者通常对其进行旅游线路组合。其次为子群2，而子群4密度为0，说明子群内部未存在明显联系。观察非对角线的数据可知，在子群间联系上，子群1与子群2、子群3联系较为紧密，其密度值都在0.45以上，说明其对子群成员节点具有很强的关联带动效应。

表3 凝聚子群密度

Table 3 Density of cohesive subgroups

		子群1	子群2	子群3	子群4
子群1	嘉峪关、敦煌、玉门、阿克塞	1.000	0.964	0.938	0.000
子群2	肃州区、凉州区、临泽、金塔、甘州区、山丹、肃北、民乐、瓜州	0.946	0.714	0.214	0.000
子群3	民勤、天祝、古浪、高台、肃南	0.469	0.143	0.333	0.250
子群4	金川区、永昌	0.125	0.000	0.00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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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节点网络结构特征

2.3.1　节点中心性

节点中心性分析选取程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3个指标（表4）。程度中心性表示某节点与其他节点间的外在联系和内向联系，简单衡量节点是否在网络处于中心地位。计算结果显示，每个节点平均与12.6个其他节点之间存在旅游流辐射或集聚关系，反映游客出游时间较长、偏好多目的地旅游，这与河西旅游资源“景多路远”的基本特征有关。敦煌、嘉峪关、凉州区、甘州区等节点的程度中心性值均很高，占据网络重要位置。这类节点拥有莫高窟、嘉峪关关城、鸣沙山、月牙泉等高级别旅游资源以及敦煌机场、嘉峪关机场、连霍高速等便捷的交通条件，在旅游流集散中扮演核心角色。而天祝、民勤、阿克塞等节点的程度中心性值均较低，在旅游流网络中的集散能力较弱，这类节点拥有的旅游资源知名度较低，不具有强吸引力，旅游资源仍需深度开发。

表4 河西走廊旅游节点结构指标

Table 4 Indicators of tourism node structure in Hexi Corridor

节点城市	程度中心性		中介中心性	接近中心性		结构洞
节点城市	外	内	中介中心性	外	内	有效规模	效率	约束性
敦煌	18	17	24.63	95.00	90.48	6.279	0.500	0.210
嘉峪关	18	16	18.48	95.00	86.36	5.235	0.302	0.213
凉州区	18	16	18.33	95.00	86.36	5.443	0.291	0.216
瓜州	17	16	8.29	90.48	82.61	4.409	0.274	0.224
临泽	17	16	12.41	90.48	79.17	4.485	0.259	0.225
肃州区	17	16	12.76	90.48	86.36	4.939	0.330	0.219
金塔	14	16	0.30	90.48	76.00	3.283	0.239	0.233
甘州区	18	15	18.22	95.00	82.61	4.985	0.277	0.219
民乐	15	14	9.22	76.00	73.08	3.583	0.192	0.263
肃南	17	13	1.61	82.61	73.08	3.717	0.205	0.241
高台	14	13	8.55	79.17	82.61	2.400	0.264	0.253
山丹	14	13	0.19	79.17	73.08	2.704	0.200	0.246
玉门	12	13	2.89	76.00	73.08	2.000	0.219	0.267
永昌	13	12	7.23	70.37	70.37	2.276	0.167	0.286
金川区	13	11	1.70	73.08	70.37	2.130	0.169	0.271
民勤	4	11	0.09	36.54	59.38	1.140	0.097	1.389
肃北	1	8	0.00	51.35	42.22	1.000	0.088	0.456
天祝	5	7	0.17	59.38	70.37	1.538	0.152	0.319
古浪	4	7	1.94	57.58	67.86	1.360	0.152	0.328
阿克塞	3	2	0.00	54.29	59.38	1.000	0.111	0.412
均值	12.6	12.6	7.35	76.87	74.24
标准差	5.65	3.86	7.58	16.76	11.18
方差	33.62	15.73	60.48	295.96	131.59
最小值	11	1	0	36.54	42.22
最大值	18	17	24.63	95.00	9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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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心性主要衡量节点之间旅游流通达性，数值越大说明到达该节点通达性越好，受其他点影响控制程度越小。计算结果显示，内向、外向接近中心性的均值分别为76.87、74.24，方差较大分别为295.96、131.59，表明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具有不均衡性。敦煌、甘州区、嘉峪关、凉州区、瓜州等节点的接近中心性较高，表明其是旅游流网络的中心，可进入性强，游客的旅游路线一般都包括这些旅游节点，这与所拥有旅游资源的独特性和高等级密切相关。而肃北、阿克塞、古浪、民勤等节点的接近中心性低，多处于网络边缘位置，不常作为游客目的地。

中介中心性是一个从宏观上衡量某旅游地在旅游流网络互动中对其他旅游地控制和依赖程度的指数^［47］。数值越高表明对旅游流控制力越大，其他节点对其依赖程度越高。计算结果显示，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中平均每个节点充当中介者7.35次，方差为60.48，表明不同节点之间发挥中介效果的差异性较大。中介中心性大于均值的有嘉峪关、敦煌、甘州区、高台等9个节点，这些节点在旅游流网络结构中的控制作用较强，有较高的客流承接和分散能力。其中敦煌中介中心性最高，嘉峪关次之，两者承担着旅游集散中心的角色与功能。主要原因在于两者建有机场，兰新铁路、柳格高速等贯通市域全境，为其作为旅游中介提供了便利条件。而阿克塞和肃北的中介中心性值为0，说明通达性差，在旅游网络中不承担中介作用，在旅游活动中依赖其他中转节点，容易使得整体网络出现断裂点。

2.3.2　结构洞

结构洞水平通常代表着节点在整体网络中具备的竞争能力，可以判别网络中的优势、劣势节点。选取有效规模、效率、约束性3个指标，若节点的效率越高、约束性越小，说明具有结构洞优势。

由表4知，敦煌、凉州、嘉峪关等节点的有效规模和效率明显高于其他节点，约束性却较小，具有明显的结构洞优势。这表明这些节点受其他节点的限制程度低，拥有更多的竞争机会和非替代性区位优势，能够对游客产生直接的吸引作用，但同时也要注意对旅游流进行合理引导和容量控制。而肃北、民勤、古浪、天祝等节点，有效规模和效率较低，约束性却较高，在网络中处于结构洞劣势地位。这表明这些节点竞争力相对较弱，是游客的非必要选择节点，未来要加强与核心节点的联系才能有效提升自身的旅游功能和地位。

3 基于“点-轴”理论的河西走廊旅游空间格局优化

“点-轴”理论广泛应用于国土开发和区域发展^［48］。随着国内旅游业快速发展，“点-轴”理论对于区域旅游开发同样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指导意义。根据“点-轴”理论，结合河西走廊旅游业发展现状以及旅游流空间分布特点，构建“点-轴-面”旅游空间模式（表5）以优化河西走廊旅游空间，助力河西走廊区域旅游一体化。

表5 河西走廊旅游空间结构模式

Table 5 Spatial structure model of tourism in Hexi Corridor

形式	项目	级别	内容
点	1个中心	一级发展点	敦煌市
	4个增长极	二级发展点	凉州区、甘州区、肃州区、嘉峪关市
	15发展节点	三级发展点	瓜州县、临泽县、金塔县、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玉门市、高台县、山丹县、民乐县、金川区、永昌县、天祝藏族自治县、民勤县、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古浪县、肃北蒙古族自治县
线	1条发展主轴	一级发展轴	兰新铁路、连霍高速、沪霍线
	2条扩展轴	二级发展轴	策磨线、连霍高速、G0611、G3017、S17
	2条扩展轴	二级发展轴	柳格高速、S303、G215、G571、敦格铁路
面	3个旅游地系统	大敦煌旅游地系统	敦煌市、瓜州县、肃北蒙古族自治县、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
		酒-嘉旅游地系统	肃州区、嘉峪关市、瓜州县、玉门市、金塔县
		张-武旅游地系统	甘州区、凉州区、金昌市、天祝藏族自治县、民勤县、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山丹县、高台县、古浪县、临泽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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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重点旅游发展点

旅游开发据点选取旅游发展水平各异的城市，因各地综合实力差异而形成的层次级别提供了区域旅游开发的空间组织基本轮廓^［49］。重要旅游节点主要考虑城市的集聚扩散效应，结合各节点的各指标计算结果，在资源禀赋、社会环境及空间布局等综合考虑下，可确定3个等级的旅游发展点。敦煌以极强的辐射力和国内外影响力成为河西旅游发展的“龙头”，可辐射带动全区域旅游发展，为一级发展点。凉州区、甘州区、肃州区和嘉峪关旅游业发展水平较高，以其集聚性强、便利的交通条件、较齐全的旅游服务设施等优势成为旅游开发的二级发展点，可在保持自身旅游业发展的同时与一级发展点共同带动周边地区旅游发展。其余节点中部分处于旅游业起步发展阶段，部分旅游业初具规模，发展潜力大，为三级发展点。

3.2　重点发展轴线

交通干线及相关综合运输通道是城市的主要连结线路，对于促进区域发展有重要意义。河西走廊处于西北内陆，重点旅游发展轴线应主要考虑高等级公路和主要铁路，除此之外也应考虑节点间的区域联系以及旅游业发展水平。旅游发展轴线不是单纯几个城市之间的联络线，而是一个社会经济密集带。根据河西走廊旅游地系统现状，兰新线、连霍高速和沪霍线自西向东贯穿河西地区，沿线连接各市、串联众多重要旅游节点和交通枢纽，即“一字型”发展轴，成为河西旅游发展主轴，即一级发展轴。该发展轴旅游流量占总量的大部分比重，沿线旅游资源互补性强，将最大带动区域旅游发展。可充分利用交通便利优势，依托沿线丰富多彩的自然人文景观，打造成集文化旅游、生态旅游、红色旅游、农家休闲等为一体的贯穿全域的河西旅游发展走廊。将连霍高速、策磨线等和柳格高速、敦格铁路、S17等定为河西走廊旅游发展扩展轴，即二级发展轴，分别串联和辐射河西走廊东西部的旅游发展，形成联动的独具特色的旅游线路，依托线路形成的集聚效应构建多元互补的河西走廊旅游产品。

3.3　重点旅游地系统

河西走廊旅游空间优化应将把握关键与统筹协调相结合，打造“点-轴-面”相结合的旅游空间模式，有利于各地区资源互补，从而优化河西走廊旅游空间。河西走廊旅游空间优化模式为1个中心、4个增长极、15个发展节点；1条发展主轴、2条扩展轴；3个旅游地系统。根据河西走廊的旅游资源优势等条件，提出“大敦煌旅游地系统”“酒-嘉旅游地系统”“张-武旅游地系统”（图4）。

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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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河西走廊旅游空间模式图

Fig.4 Hexi Corridor tourism spatial pattern map

3.3.1　大敦煌旅游地系统

大敦煌旅游地系统是区域核心旅游地系统，整体位于河西走廊西端。以敦煌为核心，瓜州、阿克塞、肃北周围环绕，构成“一核三辅”的空间格局，四地的文化旅游资源众多，兼具独特性和互补性。各县市区、不同景区要找准自身特色定位，发挥各自优势和功能，加快鸣沙山·月牙泉、雅丹魔鬼城、莫高窟等地标性核心景区建设，重点推进与其他文化旅游热点区域和线路例如甘青、甘新等西北旅游大环线开展多层次全方位的区域合作，加强与新疆、内蒙古、陕西、青海等区域的大西北环线的文化旅游合作，以交通、文脉和地脉为纽带构建多圈层文化旅游合作。

3.3.2　酒-嘉旅游地系统

该旅游地系统包括酒泉肃州区和嘉峪关组成的核心区，以及辐射节点玉门和金塔，整体位于河西走廊中段，具有承东启西、展南拓北的区位优势。酒嘉两地地缘关系亲密，知名景区紧密相连，文旅产业具有关联性和互补性。应资源整合开发、丰富旅游产品、统一规划开发，形成集景观旅游、遗产保护、产业发展、文化交流于一体的旅游地。打造以嘉峪关关城、悬臂长城等为代表的长城文化游，以玉门石油城、酒泉航天城等为代表的科技游等系列旅游产品，充分利用金塔胡杨林、祁连山脉、七一冰川、大漠戈壁等自然文化景观发展观光、休闲度假游等。完善辐射各大景区的旅游交通系统，积极融入甘青蒙宁西部旅游大环线。

3.3.3　张-武旅游地系统

该旅游地系统位于河西走廊东部，以张掖甘州区和武威凉州区为发展中心，带动金昌和天祝、山丹、民勤、高台、肃南等县域旅游发展，弥补了敦煌旅游优势向东辐射能力的不足，改善目前河西走廊“东弱西强”的局面。利用区域特色地热资源和中医药资源开发康养产品，发展文旅康养产业集群。进一步发挥区域内古遗址、民族风情、地质奇观、红色资源等自然文化遗产集聚的优势，打造特色旅游区和复合型精品旅游线路。既可弥补敦煌对东端辐射能力的不足，又可以带动旅游发展缓慢的地区。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河西旅游流空间分布具有高度集聚、等级性较为明显的特点，并形成“敦煌-嘉峪关”的旅游流密集分布区，旅游流绝大部分倾向于高等级节点。

整体网络结构特征方面，旅游流网络覆盖面较广但紧密程度较低，总体上节点辐射功能大于集聚功能，旅游流网络具有明显的核心-边缘特征，核心节点对边缘节点存在“涓滴效应”。旅游流网络存在4个凝聚子群，其中子群1、2内部联系较紧密，且对子群3、4辐射作用较明显。

节点结构特征方面，中心性的结果进一步说明河西走廊旅游流网络处于不均衡状态。节点各指标差异显著，呈现出明显的等级体系，节点具有结构洞特征。在分析河西走廊旅游发展现状的基础上，提出以“点-轴”系统理论为指导，构建河西走廊旅游“点-轴-面”的旅游空间模式，从而达到优化河西走廊旅游空间的目的，实现河西走廊旅游一体化健康有序发展。

4.2　讨论

甘肃省“十四五”时期要健全升级旅游业体系、加快旅游强省建设，河西走廊旅游一体化联动发展将加速推进甘肃旅游步入升级转型发展的新时代。新形势下旅游业发展要顺应旅游发展的内在需求，区域旅游一体化是旅游合作的理想模式和高级形式，本质是缩小区域旅游发展差异，实现区域旅游综合效益最大化，是旅游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对引领区域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甘肃是文化和旅游资源大省，丰富独特的资源具有巨大开发空间。对照郭来喜等^［50］拟定的旅游资源分类评价，河西走廊囊括了95种景型，特有的人文自然的结合优势形成了区域旅游资源的地方性特色，对比国内其他旅游区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开发的旅游资源类型多样，地域特色明显，避免了类似长三角旅游区在旅游资源开发过程中的同质竞争与重复建设^［51］等问题，有助于河西走廊旅游可持续发展。此外，政府调控力是旅游一体化不容忽视的主导力量^［52-53］，政府通过政策、发展规划等因素影响区域旅游合作。长三角是国内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先行区，国务院及各省市相继出台指导性文件及发展规划，促使长三角旅游合作发展日趋成熟。但由于长三角旅游区地跨三省一市，跨省合作壁垒仍然存在，资源利益分配易出现矛盾，区域协作落地较难，区域内部没有形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54］，这也是诸多跨省旅游区合作时的共性问题。而河西走廊在国内外都是一个以“丝绸之路精华段落”享有很高知名度的整体概念，是一个天然具备一体化建设、联动发展的文化生态旅游区，因此有利于区域统一规划、联合开发，充分发挥各地比较优势。

此外受数据来源、研究方法等因素的限制，本文仍存在一些不足：“流”研究中，不同的“流”要素具有不同的研究意义，本文研究仅采用一种流要素探究河西走廊旅游流空间结构，具有一定局限性，未来应采用多源数据以提高研究结果的科学性。

参考文献

原文顺序

文献年度倒序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被引期刊影响因子

[1]

王永明，王美霞，吴殿廷，等.

基于ZINB模型的中国省域间入境旅游流影响因素

［J］.经济地理，2018，38（11）：234-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