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盆地生境质量演变及多情景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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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riation and multi-scenario simulation of habitat quality in the Gonghe Bas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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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作者:
收稿日期: 2024-07-10 修回日期: 2024-09-25
基金资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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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 2024-07-10 Revised: 2024-09-25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贾虹(1995—),女,山西临汾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荒漠化演变及生态效应研究E-mail:
关键词:
Keywords:
本文引用格式
贾虹, 张建鹏, 刘连友, 刘吉夫, 杨思琪.
Jia Hong, Zhang Jianpeng, Liu Lianyou, Liu Jifu, Yang Siqi.
0 引言
目前,生境质量评价方法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方法是通过传统野外实地调查获得生境质量参数,在此基础上建立综合评价指数对生境质量进行评价[7],此方法受时间和人力的限制,难以进行长期、大尺度的数据分析[8]。另一类方法是使用模型评估生境质量,其中InVEST模型因其效率高、数据易获取等优点而得到广泛应用[9-10]。杨洁等[2]利用InVEST模型评估了黄河流域2000—2018年生境质量的时空变化特征。而对于土地利用多情景预测,PLUS模型具有模拟精度高、数据处理快等优势,可以更好地挖掘多地类变化及驱动因素,已得到广泛应用[11-12]。胡丰等[13]利用PLUS模型对渭河流域生境质量时空格局进行预测,为生态环境治理提供决策参考。但已有研究多侧重于流域生境质量评估及预测、城市化对生境质量的影响等[14-15],荒漠化防治背景下旱区生境质量的评估和预测有待深入研究。
1 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图1
图1
研究区位置示意图
Fig.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1.2 数据来源
表1 数据及来源
Table 1
数据类型 | 数据名称 | 空间分辨率/m | 来源 |
---|---|---|---|
土地利用 | 2000—2020年土地利用数据 | 30 | 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数据平台(http://www.resdc.cn) |
自然因子 | DEM数据(海拔、坡度) | 30 | 地理空间数据云(http://www.gscloud.cn) |
年平均气温(气温) | 30 | 中国气象数据网(http://data.cma.cn) | |
年降水量(降水) | |||
年平均风速(风速) | |||
土壤类型 | 1 000 | 世界土壤数据库(HWSD V1.2, http://www.fao.org) | |
NDVI | 250 | MOD13Q1 | |
社会因子 | 人口 | 1 000 | 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与数据中心(http://www.resdc.cn) |
GDP、夜间灯光数据 | 1 000 | 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与数据中心(http://www.resdc.cn) | |
道路、居民点数据 | 1 000 | 全国地理信息资源目录服务系统(https:www.openstreetmap.org/) |
2 研究方法
2.1 InVEST模型
本文应用InVEST模型中的生境质量模块评估共和盆地的生境质量,该方法以土地利用数据为基础,根据栖息地对威胁因子的反应,量化了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下栖息地的分布和退化,其结果反映区域的生物多样性[22]:
式中:Qij 指土地利用类型j中栅格i的生境质量指数,处于0~1,值越高生境质量越好;Dij 是土地利用类型j中栅格i的生境胁迫水平;Hj 为土地利用类型j的生境适应性;k为半饱和常数;Z为模型默认参数的归一化常量;R表示胁迫因子个数;y表示胁迫因子r栅格;r表示胁迫因子;Yr 表示胁迫因子r所占栅格数;wr 表示胁迫因子r的权重;ry 表示栅格y的胁迫因子值(0或1);iriy 表示栅格y的胁迫因子r对生境栅格i的胁迫水平;Sjr 表示土地利用类型j对胁迫因子r的敏感度;βi 表示胁迫因子对生境栅格i的可达性水平。结合相关研究及共和盆地实际情况[20-21],对模型参数进行赋值(表2与表3)。
表2 威胁因子属性
Table 2
威胁因子 | 最大影响距离/km | 权重 | 衰退类型 |
---|---|---|---|
耕地 | 4 | 0.5 | 线性 |
建设用地 | 8 | 0.9 | 指数 |
未利用地 | 5 | 0.2 | 指数 |
表3 不同土地利用类型的生境适宜性及对威胁因子的敏感性指数
Table 3
土地利用类型 | 生境适宜度 | 耕地 | 建设用地 | 未利用地 |
---|---|---|---|---|
耕地 | 0.5 | 0.3 | 0.4 | 0.3 |
林地 | 1.0 | 0.5 | 0.6 | 0.7 |
草地 | 0.7 | 0.3 | 0.4 | 0.3 |
水域 | 0.8 | 0.7 | 0.5 | 0.8 |
建设用地 | 0.0 | 0.0 | 0.0 | 0.0 |
未利用地 | 0.0 | 0.0 | 0.0 | 0.0 |
2.2 PLUS模型
3种情景模拟具体设置如下。
自然增长情景。该情景基于2010—2020年土地利用变化规律,不设置各类用地之间的转换概率,以10年为间隔,运用PLUS模型预测2030年自然增长情景下的土地利用面积,这是其他情景模拟的基础。
城市扩张情景[27]。该情景以城市化发展为主要目的,将耕地、林地、草地向建设用地转移的概率增加20%,同时将建设用地向除耕地之外的土地利用转移概率降低30%。
2.3 地理探测器
式中:h表示自变量的分层;Nh 和N表示层h和整个区域内的单元数;
3 结果
3.1 土地利用变化
共和盆地土地利用类型以草地、未利用地和耕地为主,总面积占比超过90%(图2)。2000—2020年共和盆地土地利用变化显著,耕地、草地面积先升后降,整体呈上升趋势,增加面积分别为167.59 km2和278.59 km2,分别占研究区总面积的0.82%和1.38%;林地面积没有发生变化;水域占比略微提升,增幅为0.46%;建设用地占比显著增加,增加面积为128.55 km2,占研究区总面积的0.64%;未利用地占比显著减少,减少面积为668.05 km2,占研究区总面积的3.31%。随着生态工程的实施及城市化的发展,共和盆地2000—2020年主要土地利用转移方式为从未利用地转为草地,转移面积为707.36 km2,其次为草地转为耕地和建设用地,转移面积分别为205.43 km2和123.66 km2。建设用地面积持续增长,主要由草地和未利用地转入,转入总面积为138.40 km2(图3)。
图2
图2
2000—2020年共和盆地土地利用类型及面积占比
Fig.2
Land use types and area proportion in the Gonghe Basin from 2000 to 2020
图3
3.2 生境质量变化
为更直观表现生境质量的时空演变特征,利用自然断点法将生境质量划分为5个等级:低(0.0~0.3)、较低(0.3~0.5)、中等(0.5~0.7)、较高(0.7~0.9)、高(0.9~1.0)。共和盆地生境质量呈现中部低四周高的空间分布格局,以中等生境质量为主,各等级变化明显且差异显著(图4)。低生境质量区域面积表现为先下降后上升,减少面积为538.50 km2,占研究区总面积的2.66%;较低生境质量的区域面积表现为先上升后下降,增加面积为166.87 km2;生境质量中、较高值区均呈显著增加趋势,增加面积分别为279.00、93.00 km2。高生境质量的面积没有发生变化。生境质量低值区域占比显著减少,中高值区占比显著增加,说明研究区生境质量整体向好的趋势发展。
图4
图4
2000—2020年共和盆地生境质量空间分布及面积占比
Fig.4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area proportion of habitat quality in the Gonghe Basin from 2000 to 2020
3.3 2030年不同发展情景下土地利用变化
基于2020年土地利用数据在PLUS模型中模拟得到研究区2030年自然增长、生态保护和城市扩张3种情景下土地利用空间分布(图5)。结果表明:3种情景下的土地利用模拟结果差异,主要在于共和盆地中心城区以及龙羊峡水库附近区域。2030年自然增长情景下草地和未利用地面积分别减少了130.04、14.42 km2,建设用地面积增加了108.65 km2。而相较于自然增长情景,生态保护情景下以生态保护为主要目的, 建设用地和未利用地面积相较于自然发展情景下减少了105.37、1.3 km2;林地、草地面积分别增加了1.91、103.80 km2。城市扩张情景下建设用地、未利用地面积相较于自然发展情景下增加了34.70、24.05 km2,草地、水域面积分别减少了24.70、39.36 km2。
图5
图5
不同发展情景下2030年共和盆地土地利用空间分布及面积占比
Fig.5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area proportion of land use in the Gonghe Basin under different development scenarios in 2030
3.4 不同发展情景下2030年生境质量
运用InVEST模型对2030年共和盆地3种情景下生境质量进行预测评估,结果表明不同发展情景下生境质量空间差异并不明显,分布格局稳定(图6)。在自然增长情景下,2030年共和盆地生境质量指数略微降低,均值为0.5332,低生境质量面积明显增加,增加面积为93.23 km2,反映出2030年共和盆地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可能引起生境质量退化;在生态保护情景下,生境质量指数有所增长,均值为0.5369,较高、高等级生境质量土地面积增加了0.07、1.91 km2,表明该情景下生态环境得到一定保护;在城市扩张情景下,生境质量均值为0.5309,相较于其他情景中的低等级生境质量土地面积均有所增加,面积增加58.75 km2。
图6
图6
不同发展情景下2030年共和盆地生境质量空间分布及面积占比
Fig.6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area proportion of habitat quality in Gonghe Basin under different development scenarios in 2030
4 讨论
共和盆地生境质量与土地利用格局密切相关[30-31]。林地、草地和水域的生境适宜度往往高于耕地、建设用地和未利用地,这也是共和盆地生境质量空间格局呈现中间低四周高的主要原因。共和盆地四周的山地及部分平原地区主要分布林地、草地和水域,生境质量水平较高且比较稳定;盆地中部塔拉滩、木格滩等沙地分布区域,生境适宜度低,生境质量最低;盆地中部海拔较低的城镇及耕地区域,人类活动干扰较大,生境质量水平较低。因此,通过实施科学的土地管理政策来减少人类活动对生态环境的干扰,对生境质量的改善十分关键[32]。2000—2020年生境质量水平的提高,得益于近些年的生态退耕、种草固沙等生态修复措施[21]。盆地中部的沙地生境质量最低,在生态治理措施推动下,未利用地向高生态适宜度的草地、水域转化,生境质量总体呈上升趋势。此外,经济发展与城市扩张导致建设用地逐年增加,区域自然生境分割,这是2010—2020年共和盆地生境质量降低的主要原因[33]。在自然增长及城市扩张情景下,由于对自然环境的保护力度较弱导致生境质量降低,而在生态保护情景下强化了相应保护措施,生境质量进一步提高。未来应加大生态环境保护力度,实施生态修复工程、恢复生物多样性,保障区域生态安全。
本文利用地理探测器分析除土地利用类型外其他影响共和盆地生境质量的因素,对于单因子分析,不同驱动因子对生境质量的解释力(q值)排序为土壤类型(0.127)> NDVI(0.091)> 海拔(0.086)> 降水(0.045)>人口(0.044)> 气温(0.036)> GDP(0.015)>风速(0.011)> 坡度(0.008),各因子探测结果均通过了P < 0.01的显著性检验。其中,土壤类型是生境质量空间分异的主要驱动力,NDVI、海拔和降水次之,风速和坡度对生境质量空间分异的解释力最小。土壤类型是共和盆地自然环境的本底条件,直接影响植被的生长发育[34],进而影响生境质量。NDVI反映植被的覆盖度,对生境质量的解释力度相对较大,共和盆地四周植被覆盖度高,生境质量也较高,这与已有研究结果一致[20,29]。盆地地形影响沙地的形成与分布,共和盆地四周山地海拔较高,人类活动可达性低,生境质量较高;气温和降水影响植被生长及栖息地适宜性;社会经济因子人口和GDP反映人类活动对生境质量的影响,但对生境质量的解释力均不高。
图7
图7
生境质量驱动因子交互探测结果
Fig.7
Interactive detection results of driving factors for habitat quality
本研究利用InVEST模型对生境质量进行评估,参数选择主要参考前人的研究结果,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其次,运用PLUS模型模拟未来土地利用变化仅考虑了自然环境、社会经济等易获取因子数据,可能会对模拟结果造成一定影响。今后研究应当进一步优化参数设置以提高模型的准确度。
5 结论
2000—2020年共和盆地土地利用变化主要为未利用地转化为草地,生境质量在空间上呈现中部低四周高的分布格局,中部沙地区域是共和盆地生境质量较低的地区,2000—2020年生境质量先增加后下降,整体生境质量逐渐改善。
在不同情景下2030年生境质量的均值为生态保护情景>自然增长情景>城市扩张情景。生态保护情景下生境质量达到最高为0.5369,得益于未利用地面积的减少和林地面积的增加。
土地利用是共和盆地生境质量空间分异的主导因素,土壤类型、NDVI次之。经济发展与城市扩张导致建设用地逐年增加,是2010—2020年共和盆地生境质量降低的主要原因。未来应加强生态修复工程的实施,保障区域生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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